寫在新學期頭上

如果用"新學期伊始"這樣的字眼，會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寫的一篇叫《鑰匙》的文章，一樣暫時嶄新的隨筆本，一樣用顫抖的筆尖盡力讓字跡端正些的"上進"心態(tài)--可我自己明白，我早已與去年的我不一樣了。雖然對寫作仍報以極大的熱情，不得不承認于此事的蹉跎。再說一下《鑰匙》，是一年里惟一一篇王老師表揚過的作文。實話是高中以后就難有那么沖動那么"文思泉涌"的時光了。而《鑰匙》是一個句點。下面只剩下無病呻吟的空白，或是繁雜累贅的長篇大論無人問津，甚至到別人指著鼻子罵文章太臭。這是不接受也得接受的。歸結原因，是個人空間的喪失，是閱讀習慣的懈怠，是意識里開始喪失堅守這一片心靈凈土的意愿、為世人太多浮華侵蝕?我還不得而知。新的語文老師很性情。課堂上偶爾拉拉家常便少給人難以逾越的距離。周老師說："人是懷舊的，懷舊是好品質。"毫無疑問她是太懷舊，我也是，吳雙也是，我們都是。懷舊是好品質么?毫無疑問，不是。懷舊給人的現(xiàn)實滿足少，失落多。愈害怕陌生便愈懷念舊友，愈厭倦失意便愈懷念過去的陽光。所以懷舊是個壞習慣。教師節(jié)吳雙興沖沖地跑回去看老師，我當然也愛看，只是那里的長長地香樟葉鋪就的小路上，有太多拾不回的遺憾，哪怕是快樂，今天也回不去了。暑假里配了一副過分夸張的眼鏡，裝作的書生氣不斷提醒自己要收斂，不要張揚。適得其反，新人開它玩笑，舊人有些不習慣。我還是這一副不合時宜的怪模樣。上課的時候往窗外看，一邊是深褐蓊郁的山，一邊是窗簾掩不住一個個腦袋的疲倦。居然會體會到以前只有在小說書里才看得到的文理分科后的惆悵。我在這頭，他們在那頭，看他們的黑板上寫著我已經不懂得演算。有時候為幾題直線和方程所困，跑去請教，以前的室友還怪我這不是老楊今天上課特意講過的么--一下子又意識到老楊不教我數(shù)學了，不好意思笑笑。他抱怨道這樣分開以后會疏遠的，便孩子氣一樣每天晚自習等我回早已和他不同的寢室。他也是懷舊的吧，我想。"總會疏遠的。"我說。也巧，原來我坐的那個講臺下的位置已有了新同學占去，誰曉得他和我童年時都喜歡同一個女孩。他們的故事正在發(fā)生中，我無從進去，偶爾聽說老大買了個二手PSP，誰誰喜歡上了誰誰誰，文藝演出報不出節(jié)目，晚上回寢室玩撲克牌…這些都是他們而不是我們的事了。開學兩三個星期，圖書館中午終于開放了，又找回一個人少有的安靜的時間；新的校本教學講義發(fā)下來了，數(shù)學作業(yè)本上的紅叉叉也跳起舞來，又該跑辦公室了；政治老師還是千篇一律以致理科班的同學以為她每節(jié)課講得都是同一節(jié)…時間，也由可以大把揮霍變成截出來的一小段一小段，被倉促的鈴聲趕得氣喘吁吁。路上碰見王老師，總要會心地笑。那天她拉著兒子一個班一個班做值周，我又想起她母子倆在講臺上，母親安排班級值日生，兒子學著發(fā)號施令、威風凜凜的有趣情景。早鍛煉我聽見有人喚我的名字，抬頭卻是她。我忽然感到一般老朋友才能給的溫暖。她太了解我，她也懷舊罷。寫在新學期頭上。"七"樂無窮，盡在新浪新版博客，快來體驗啊~請點擊進入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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