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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叢燦爛的桃花散文
那年清明,記得我還在上中學(xué),父母回家掃墓,我執(zhí)意要去,父母拗不過我,只好選擇在周末時同去。老家在河北省黃驊縣,距離天津不過200多里地,坐2個多小時長途車就可以到了。
記得小時候,年年就盼著放暑假,老家的四大爺早早得就來信,讓我們回家去玩,有新鮮的瓜果梨桃可以吃。提起四大爺,其實我父親兄弟三人,四大爺居中,只是家譜大排行在第四,所以我們習(xí)慣的叫他四大爺。四大爺對我們極好,且頗有長者之風(fēng)。四大爺在村子里也算得上是名人了,誰家鄰里有個糾紛,有點矛盾,一般都會請四大爺去做個公道,倒也是斷的人心服口服。還有四大爺好像是通今博古,無所不知,歷朝歷代的事都知道,最喜歡和他閑聊,能長不少見識。四大爺就是脾氣不好,雖然明事懂理,但是卻管不住自己的脾氣,尤其對自己的兒子更甚,有時為一點小事,就做雷霆怒,F(xiàn)在想想也許就是所謂的“愛之深,故責(zé)之也切”吧!他對女孩極好,就是我們故意惹他生氣,他也是樂呵呵的不著急。父親有時和我們開玩笑說四大爺?shù)钠饪氨若斞福以谡J(rèn)可的同時認(rèn)為,四大爺?shù)娜似芬步^不遜于魯迅!說來話長,在父母剛到天津時,處處艱難,而同在天津的三大爺卻并未作過多關(guān)懷,而是遠(yuǎn)在200多里之外的四大爺不辭勞苦一趟又一趟的奔波于兩地之間,家中的好多東西由此而來!
不知不覺已經(jīng)到了,四大爺看到我很高興,但是我卻發(fā)現(xiàn)他明顯的瘦了,臉色也不太好,但是我并未多想。吃過午飯。就纏著四大爺去桃園。四大爺去年種了200多株桃樹,正是桃紅柳綠的時候,看到我的興奮勁,四大爺笑了。但是母親說什么也不讓去,只說是我累了,回頭再去。我好說歹說也不行,就賭氣睡覺去了。等到我醒了,被眼前的桃花醉的已經(jīng)睜不開眼了。只見在對面柜子上,用一只大瓶(農(nóng)村插雞毛撣子用的)插著一枝嬌艷欲滴的桃花,那真是一大枝,縱橫交錯。相信看過《紅樓夢》訪妙玉乞紅梅,對那枝紅梅印象一定深刻,眼前的這枝比那紅梅還要大!
轉(zhuǎn)天在回來的路上,母親告訴我四大爺病了很嚴(yán)重,還沒確診,但估計是肝癌。之所以不讓你去桃園,是怕累著他,但看你生氣了,在你睡覺的時候,去桃園給摘來的!聽著母親的話,抱著那一大叢桃花,我眼前的桃花越來越模糊!
后來四大爺就經(jīng)常來天津看病,住在我家,我們都很小心謹(jǐn)慎,強作歡顏,但是壓在心頭的石頭怎么也揮之不去!最后終于束手無策,折騰了好長時間依舊于事無補!在最后的日子里,我們都去看他,他已經(jīng)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骼,虛弱得已經(jīng)不能說話了!
四大爺作古已經(jīng)好多年了,但是每到桃李紛飛的時節(jié),我的眼前總是閃爍著那一叢燦爛的桃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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