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少荒唐夢散文

　　相信每個人年少時都做過一些荒唐而多彩的夢，長大成熟后，如果某天夜里醒來突然想起那些夢，恐怕要笑到失眠了。

　　今天在“優(yōu)酷網(wǎng)”上看《魯豫有約：說出你的故事——策神汪涵的蛻變和成長》，汪涵講述了一個少年時代的荒唐故事：

　　一心夢想成為一位武藝高強的大俠。某天無意中得到了一本“點穴秘籍”，每天偷偷練功，采氣、打坐、練指法……一段日子后，覺得一股真氣在體內(nèi)翻騰，便認為大功告成，想找個人試試。不敢點父親，不敢點母親，不敢點姐姐，也不敢點老師和同學(xué)，最后就只好對自己下手了。沒想到這一點還真是正中要害，幾個小時后一口鮮血從嘴里噴薄而出，射在電視機上……

　　講到這里，主持人陳魯豫和現(xiàn)場觀眾都樂翻了；坐在電腦邊的我雖然沒有笑出聲來，但在心里，其實早已會心地笑翻好幾回了。

　　年少時我也做過許多荒唐夢，盡管沒有汪涵那種見血的悲壯慘烈。

　　還是上學(xué)之前，有一陣子我不知道是哪根神經(jīng)出了問題，竟然瘋狂地崇拜上了《水滸傳》中的“黑旋風(fēng)”李逵——大約是受了電視的影響，見到李逵手持兩柄車輪板斧，上下翻飛，左沖右突，那些官兵就一片一片地倒下去，真是八面威風(fēng)、勇猛無敵。愛屋及烏，于是我迷戀上了李逵的那一對車輪板斧。

　　在我的生活中，根本不可能見到李逵那樣的車輪板斧，但這并不妨礙我繼續(xù)崇拜李逵。因為，很多普通的斧頭我還是能見到的，就比如木匠用的那種。我一見到哪里有干木匠活的，便湊上前去摸摸斧頭；碰到脾氣好的木匠，我還會拿起斧頭，對著空氣一陣亂砍，完全把自己幻想成黑旋風(fēng)了。其實我家里也有一把斧頭（我爸爸是教師，卻也很會做木工活），但是太小了，與李逵的車輪板斧相去甚遠，不夠威風(fēng)。而我的一個小伙伴家里卻有一把很好的斧頭，雖然塊頭還是比不上李逵的那一對，柄也很短，甚至生了銹，但真的很像車輪板斧了。于是我每天都要去他家參觀那把斧頭，我們幻想，我們編故事，說得唾沫橫飛，講得天花亂墜。后來，我又在一個來我們村殺豬的屠夫那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把更厲害的斧頭。在屠夫手里，它真是光芒四射，鋒利無比，見肉砍肉，見骨劈骨，簡直令我如癡如醉。從此，我便天天盼著那個屠夫來我們村殺豬。我甚至有過這樣的.念頭，當個殺豬的也很好啊，每天拿著李逵的那種車輪板斧，該是多么的幸福！

　　如果那個時候我撿到阿拉丁神燈，我肯定會告訴神燈，我的第一個夢想就是擁有一對李逵那樣的車輪板斧。就這樣，我對黑旋風(fēng)與他的車輪板斧迷戀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，直到我在電視上看到了孫悟空和他的金箍棒。

　　這是第一夢。

　　小時候，看過一個笑話：某樂師彈琵琶，某婦聽后傷心而泣。問其故，曰，其夫生前以彈棉花為業(yè)。這個笑話當然是在諷刺那個樂師彈琵琶水平之低了，順帶地也給彈棉花的抹了一下黑。但是，在小時候我卻很喜歡看彈棉花的。只要我們村誰家有彈棉花的活（彈棉花，做被子枕頭之類），我必定場場不落地從頭看到尾，彈棉花的吃飯，我也回家去端飯來看。這個愛好好像沒什么來由，就是莫名其妙地愛——愛聽那種聲音，彈棉花時真乃“大弦嘈嘈如急雨，小弦切切如私語”；愛看那些動作，壓棉花和牽線時好似“仰手接飛猱，俯身散馬蹄”——百看不厭吶！由此我萌發(fā)過長大后當一名彈棉花工的理想。

　　類似的愛好還有看打鐵、看補鍋、看磨剪子搶菜刀。隨著時代的發(fā)展，這些東西早已逐漸淡出了我們的視線，直至消失。我也不好意思將這些莫名其妙的愛好告訴別人了。不過，有時不經(jīng)意想起，倒也情不自禁地開懷一笑。

　　此乃第二夢。

　　練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，做一個快意恩仇的俠客，大概是每一個男人年少時都曾做過的夢。我的第一個夢也與此相關(guān)。再后來，我便不再滿足于學(xué)李逵了，進一步有了具體的目標和計劃。說出來不怕笑話，我直到初中都還在迷戀這些玩意。那時最愛聽評書，最愛看武俠小說，評書和小說里的俠客們都是我模仿的對象；還到處借一些武術(shù)雜志來看，什么海燈法師、李小龍、成龍、李連杰、趙長軍，我都了解得清清楚楚；甚至還買過一本關(guān)于氣功的書，不過硬是沒敢練，要是練了的話，說不定會走火入魔，像汪涵那樣吐血不止。記得初中那幾年，我每天都堅持練功：壓腿、踢腿、跳高、跳遠、做俯臥撐、翻跟頭……甚至延續(xù)到高中時代。沒有啞鈴，就用兩個板凳代替，一口氣舞動兩百下；做俯臥撐，練到一口氣做一百幾十下；騰空踢腿，一腳踢在門框上，震落一塊玻璃，插在肩頭上；練空翻，右手碰在尖石頭上，差點骨折，一個月不能寫字，免了幾次考試……還有砍樹做棍，偷鐵做刀，和同學(xué)結(jié)拜為兄弟，成立幫派，計劃云游四海，想學(xué)少林武當……

　　是為第三夢。

　　年少時的荒唐夢，三天三夜也說不完�，F(xiàn)在想起這些夢，真是羞煞人也，卻也熱血沸騰。

　　遠去了，年少時的荒唐之夢！

　　再見了，年少時的豪情萬種！

　　隨著年歲的增長，涉世漸深，現(xiàn)實的無奈早已深諳，性情的棱角早被磨平，永遠也不會再做那種荒唐夢了。也許，只有在夢里，我才敢學(xué)周星馳電影《喜劇之王》中的尹天仇，對著大海為理想而干嚎：努力，奮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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