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碾子抒情散文
我很小的時候,石頭碾子在農(nóng)村是很普通的。那些殷實(shí)人家,外院或跨院總要蓋個棚子,里邊放著石磨或者碾子。石磨,就是把糧食粒兒磨成面粉,趕上荒年寒月,沒有多少糧食,石碾子,可就要大顯身手了。稻草、棒子骨,樹皮樹葉,醬渣子,棉籽餅·····都要靠碾子軋碎了才能蒸成窩頭。合作化以后,碾子大多是全村公用了,用的人多,碾子少。鄉(xiāng)親們商量好,依次使用,也很和諧。
如今想來,我們村的碾子,是很不平凡的。我的家鄉(xiāng),一馬平川,方圓百里,不見山石。一盤碾子,要用兩塊大石頭,石頭是從哪兒運(yùn)來的呢?
再細(xì)想,碾子更非等閑之物了。一盤碾子,用用兩塊大石頭。這選石料,舊的有眼力,還要把石頭鑿出眼,鑿出均勻的溝溝,全憑手工,手藝也好生了得。者眼力,這手藝,大概從原始社會就流傳至今吧!想到我們的古代先人,真的是很不簡單呀。
我的故鄉(xiāng)都是鹽堿土地,只能適合種糜子和黍子。這兩種小粒兒糧食,不高產(chǎn)。農(nóng)田改造以后,如今已經(jīng)很少見到了。詩人賀敬之《回延安》中,有一句詩道:“東山的糜子,西山的谷;肩膀上的紅旗,手中的書。”說的糜子,就是這種當(dāng)時家鄉(xiāng)最常見到糧食。糜子和黍子這兩種小粒兒糧食,猶如“姊妹花”,大體相似。也有不同,一是顏色,黍子金黃,糜子,淡紅,二是口味,黍子是粘的,可蒸年糕。糜子,不粘,有點(diǎn)甜。蒸出的窩頭,暄騰,很可口。這兩種糧食粒兒,都要用碾子,碾去皮兒以后,就變成了亮晶晶的米粒兒,才可上磨,磨成面粉。可見,當(dāng)時的石碾子關(guān)系到鄉(xiāng)民們的生計,誰個也小視不得的。
記得我還不到10歲時,就和媽媽一塊兒進(jìn)碾坊了。我見爸爸在前面推,媽媽在后面一邊推,一邊手里拿著笤帚掃碾盤上的谷粒兒。碾完了,媽媽還要用簸箕簸一簸,用蘿篩一篩。我見他們推碾子時吃力,就對媽媽說,等我長大了。就幫您推碾子。媽媽說:“你會干活了我就享福了!澳胱又ㄖㄑ窖降剞D(zhuǎn)了一圈又一圈。金黃的黍子米碾出來了,媽媽說:”再磨成面,就能讓你吃上年糕了!敝两瘢疫記住媽媽的這句話,因?yàn)椴痪,我在小學(xué)課堂里,學(xué)到一篇《萬人糕》的課文,課文里說,吃上一塊年糕,要經(jīng)過好多人的努力呀。從碾子的吱吱呀呀的轉(zhuǎn)動聲中,仿佛在訴說著艱難時的滿腹心事,我也分明感到了生活的艱難。
,要讓碾子轉(zhuǎn)動起來,就靠人來推,農(nóng)家都叫推碾子。上了初中,我就有了推碾子的搭檔。他叫王慶友,是家里的獨(dú)生子,我們倆就結(jié)成了密友。我?guī)退麕臀。雖然碾砣子很沉,我們兩個人一齊使勁,也就不覺得累了。我們一邊推碾子,一邊還能背誦古詩。一心二用,就更不覺得累了。。
去年,我回了一趟故鄉(xiāng),在村里我問村民:“村里還有碾子嗎?”一位老人人說:“現(xiàn)在全用電了,石頭碾子,早就見不到了;貋淼穆飞,心里仿佛有一種失落感。“海不會枯,石不會爛,”那么多石頭碾子能到哪里去了呢?在鄉(xiāng)親們的指點(diǎn)下,我終于在一個水塘邊發(fā)現(xiàn)半截碾盤,一大半還被淤泥掩蓋了。果真是世道滄桑。這半塊碾盤,也許正是難得的歷史遺存吧。
在糧食比金子還要珍貴的年月里,碾子,就成了鄉(xiāng)親們的“大救星”了。有了碾子,才能讓干巴巴的稻草,硬邦邦的棒子骨、紅薯梗子,變成面,變成窩頭,人民可以充饑果腹。我對碾子的記憶,也記載著一個鄉(xiāng)村農(nóng)家生活發(fā)展變化的歷史,如今,碾子已經(jīng)功成身退了,但我心里永遠(yuǎn)忘不了昔時難忘的歲月。忘不了碾子的功勞。寫下此文,就是想讓今天的年輕人,珍惜來之不易的今天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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