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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鵑優(yōu)美散文
我國杜鵑花的品種極多,但有兩處的杜鵑,最讓人難忘,非常值得一看。一處是湖南九嶷山的杜鵑花,九嶷山的杜鵑在4月開花!妒酚洝分杏涊d:“舜南巡狩,崩于蒼梧之野。葬于江南九嶷!比藗兌贾谰裴谏降南驽,因舜帝葬于此而聞名,不大知道九嶷山的杜鵑,是因為傳說中的娥皇和女英兩位妃子千里迢迢逆瀟水而上到九嶷,一路哭來,淚水滴落在竹上,紫痕斑斑,千年不落,才有了“斑竹一枝千滴淚,紅霞萬朵百重衣”的詩句。其實,娥皇和女英的淚水不僅滴在湘妃竹上,也滴落在杜鵑花上面,九嶷山的杜鵑一樣有名,而且應(yīng)該說比湘妃竹更動人。動人的是傳說中說舜帝未死之前,九嶷山漫山遍野開的都是紅杜鵑,在舜倒地那一瞬間,滿山的紅杜鵑,都齊刷刷地變成了白杜鵑,搖曳著齊為舜帝致哀。
連杜鵑花都知道舜帝教當(dāng)?shù)厝酥撇琛⑥k學(xué)堂,最后為百姓伏蟒受毒致死,而深得百姓的愛戴和懷念,才有了這樣神話般的感應(yīng)。想想一山的杜鵑在頃刻之間有了靈性,變了顏色,花隨風(fēng)搖,帶動著巍巍高山也顏色陡變而隨之搖曳,杜鵑搖曳著祭祀的白綢,山谷響徹悲慟的風(fēng)聲,該是多么壯麗的場面。從此,九嶷山每年4月,都是既開紅杜鵑,也開白杜鵑。如今這時候到九嶷山,滿山的紅白杜鵑,撲扇著紅白一對翅膀,把整個九嶷山帶動得都飛起來似的,會讓人迎風(fēng)遙想,染上歷史回味和歲月滄桑的杜鵑,不是一朵,也不是一叢、一片,而是漫山遍野怒放的紅杜鵑、白杜鵑,真的是杜鵑之交響。
另一處是云南香格里拉碧塔海的杜鵑花,它們比九嶷山的杜鵑開得晚些,要在5月開花。碧塔海藏在香格里拉深處,一圍群山,四處草甸,漫天清澈得像母親懷抱那高原特有的天光云色,將碧塔海襯托得分外幽靜而神秘。碧塔海周圍遍布杜鵑花林,高原的紅杜鵑,開得爛漫如火,似乎因為離著太陽近,把燦爛的陽光都吸收進(jìn)花蕊里面,每一朵都紅得像是要破裂得流淌下紅色的汁液來,更是特別粗獷妖冶,肆無忌憚。
山野的風(fēng)吹來,成片的杜鵑花約好了似的,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樣飄落進(jìn)碧塔海中,紅艷艷一片,一天霞光云錦般的飄浮在水面上,燃燒的血一樣蕩漾。
這時,會有成群的魚聞香撲面游來,像是奔赴一年一次的情人約會而浩浩蕩蕩,爭先恐后,那一份浪漫的豪情,如同高原上掠過的長風(fēng),一瀉千里,無遮無攔。高原的魚和花真是一樣的秉性,也是豪放得很,喁喁著小嘴,貪婪地吞吃杜鵑花瓣,如同高原貪杯的漢子一樣,不喝得一醉方休不會放下酒杯,吞吃杜鵑花瓣的魚,便成群成片的醉倒,漂浮在碧塔海之上,成為高原最美麗的一景。
當(dāng)?shù)厝朔Q之為“杜鵑醉魚”,那種粗獷之中蘊含的平原湖泊中難得的浪漫,首先得益于紅杜鵑托風(fēng)傳媒,慷慨地舉身赴清池的浪漫,方才與魚相得益彰,如此風(fēng)情萬種,將碧塔海變成紅塔海,讓人嘆為觀止。
如果九嶷山的杜鵑是壯麗的杜鵑,碧塔海的杜鵑是浪漫的杜鵑。
如果九嶷山的杜鵑屬于神話,碧塔海的杜鵑屬于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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