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見不如懷念

  魯修賢

  “放假前，他說過還要和我們走過一年，他沒有做到�！边@是王宇晗在他的《懷念老魯》中所言，這個“他”便是我――老魯。

  那天在食堂吃飯時，陳佳們說大家都很想念我，我淡然一笑：“安慰老人吧……”她們似乎越發(fā)委屈，就拋出事實論據：男生王宇晗有篇幅專寫老魯如何如何，其文還得到郭老師評贊云云，我將疑將信――至次日，王宇晗居然登臨我所在的二辦，從兜里掏出幾張文稿紙來遞給我――哦，這是印證，女生們的表達并非空穴來風咯。

  此前，我也已經不知多少次地“回答”過剛剛移交出手的這個班級的同學們的大同小異的相關問題：為什么不帶我們了？你不是說過我們一同走到中考的嗎？當初設計共同完成一部“作品”未必是騙我們的？你現(xiàn)在帶的班是不是比我們班好多了？你現(xiàn)在開心多了是吧？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

  這幾天，有幾個節(jié)日問候來自他們，其間也夾雜了若干“請教”。

  哎唷，我真的答不上來，只好答非所問，顧左右而言他，時而不妨道個歉：對不起��！我能夠怎么樣呢？事情總不像我理想的那樣。為了這個班，我是花了心血的，而收獲與期待并不對稱時，誰還會相信我營養(yǎng)不足的表白呢！

  坦率地講，我其實也很舍不得他們。他們中的確有些聰穎的優(yōu)秀者，個體的智能都不低，創(chuàng)新的希望是非常鼓舞人的……只是，有些習慣在我過去一學年的“矯枉必須過正”中養(yǎng)成得不夠及時吧，或是要待到初三“火燎眉毛”了再幡然醒悟地正將起來，他們不是總說“相信我們是好樣的”么！可憐我擔待不起……

  這樣也好，他們現(xiàn)在擁有了全新的感覺，我也留得一點點想頭。我會一直祝福他們：心想事成，如愿以償！

   2006.10.4

  附：

  懷念老魯

  王宇晗

  如今，我們懂得了珍惜，并不是眼前的不美好，而是對以往的有了感情。

  作為學生，也許我不該稱他謂“老魯”，不過他曾說過他以前的學生都叫他“魯老”，我認為“老魯”可能會更親切，我也就理所當然地叫了。

  與他相處了一年，也的確有了些感情。

  這次開學，我沒看見他。我似乎明白了：這個時候他根本不會出現(xiàn)在我的面前。

  曾經，他接手我們班，我們見了面。一個老師，卻又不似老師的感覺。起初，我們都以為他管理得過于嚴格，然而我們忽視的是：他也許從沒有認為他很嚴格，在我們苛刻的心中，一切“管理”就仿佛都那么嚴格了。

  初二上學期，我們彼此認識都很淺，以至于見了面也不打招呼，而有一點我明白：只要他在教室，我也就在。

  我從不認為他很苛刻，老師對學生說不上“苛刻”。

  學習上，他不會一字一句面面俱到，主張要我們自主學習，有人認為這挺不負責的，可他們并不明白：指責老師也是一種不負責。

  上學期，我們也少接觸，他也一定不認為我是什么“優(yōu)等生”，所以，我們也還算不上認識。

  因為上學期學習不佳，導致老魯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，“笑”，幾乎沒有過。

  春游那次。我看到了他的笑。

  那次春游，早上就到了目的地，很早就飽餐了一頓，下午天陰沉了起來，我和老魯還有幾個同學開始坐在一起聊天。

  我慶幸，我當了主角，老魯當聽眾了！大半個下午，在歡笑中度過，老魯也笑了很多次，不管是不是發(fā)自內心的，我認為是吧！

  也就是那一下午，我發(fā)現(xiàn)了老魯的高明，我講的那些他似乎都知道，他懂得太多了。

  學期末，我也不知為什么，我自認為表現(xiàn)不好，可老魯總是表揚我，有時還說：“我就是喜歡第一名。”看來他并沒忘記我曾經得過一等獎。

  他是個有名氣的人，有名氣的人就有脾氣，我沒讓他動過大怒。

  放假前，他說過還要和我們走過一年，他沒有做到。我也并不怪他，我們也沒有做到他所要的。

  有時我會想：師生間的關系確實可以處理得很好，我和老魯是師生，抑或是朋友？

  與他在一起，我從不感到壓抑，他是個才子，與才子共處，自身也會有所提高。

  我給他指出他喜歡抖腿后，我再也沒看見他抖。他的口頭禪：“你有充分的自由，但你不能搗亂別人。”我反復模仿。

  他成了我的榜樣。

  如今，我們仍在同一個學校中，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，但我卻從未與他正面相碰，不知是誰在潛意識里躲著誰。如果看到他，我會叫：“老師好！”

  本來距離很近，忽然變得疏遠了許多。他是永遠的榜樣。有一天，我會考慮當老師，體驗一下老魯的感受。我只有回味，無論歡笑還是淚水。

  人生��！就是如此，一生中，不少人和事，老魯的事算是一件大事了。所以，我書寫下這些，我怕會忘記，不過，就算忘了，我也會想起來。

   （2006.9.28于沙洋外校二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