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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車民間傳說
為了擴大李家峪水澆面積,徂徠政府決定修李家莊水庫。當(dāng)時機械很落后,運送土石方全靠人力和膠輪車。當(dāng)時把全鎮(zhèn)的膠輪車都發(fā)動起來了,還遠遠完不成任務(wù)。杜家莊村也不例外。經(jīng)過村委排查,王生老家有一輛。這可是老頭子的命根子,他要靠這膠輪趕四集賣茶葉。無論如何村主任決定做他的思想工作。
說起王生伯父來,買這個膠輪也不容易。那是在解放前夕,他去南方販賣茶葉,當(dāng)時用的是木輪車,又笨又累人,到安徽販茶來回一月有余,每天跑一百里累個夠載。解放后,有了膠輪,兄弟二人買了兩個。這一來輕快不少,每天跑的路也多了。來回提前十天。自己喜不自禁地望著膠輪說:“還是這東西好!”
傍晚,花村長來到王生家,老頭子正在吃飯,急忙站起來說:“花村長吃了沒有?”花村長客氣地說:“剛放下飯碗,今天沒去趕集?”老頭子說:“回來不早了,今天集上人不少,幾乎全是婦女!被ù彘L說:“男勞力都去水庫干活了,家里成了婦女的天地!崩项^子說:“你今天怎么有時間來了,找我有事嗎?”花村長語重心長地說: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今天和你聊一聊水庫施工的情況!崩项^子用手巾擦了擦嘴:“我吃完了,有事你說吧!壁s忙沏茶;ù彘L看了下王生爹,“我村的任務(wù)繁重,老是完不成任務(wù)!崩项^子說:“大家的干勁不足嗎?可惜我歲數(shù)大了,去不了了!被ù彘L說:“不是讓你去工地,有你這般熱情貢獻點東西也可以!崩项^子沉思了一下,“我有什么東西可貢獻。就是有輛膠輪車,還整天推著上集。”花村長說:“讓你說到點子上了,就是借你的膠輪車用!”老頭子一聽沉下臉來,他尋思了片刻說:“花村長,說實在的這膠輪我整天用它。不然的話借給生產(chǎn)隊了,買輛新的吧!被ù彘L說:“要是能買到新的就不借你的了。”老頭子說:“那就沒辦法了,反正我這車是不能往外借的!被ù彘L一看沒辦法,就去找山花了。
山花來到家里,見了伯母說:“大娘,動員下我伯父把膠輪獻出來吧?我大小不說是個婦女干部,又在水庫帶工,就我那小組完不成任務(wù),扯村委后腿,你們也得幫幫我的忙呀?”伯母說:“這車輪可是你大爺?shù)拿,伴它半輩子了,能舍得往外讓?”山花說:“你盡量做工作,實在不同意我再想辦法,反正不能把丑丟在咱家里!辈刚f:“我盡力勸勸他吧,實在不行我也沒辦法!
晚上睡了覺,山花伯母說:“你看咱山花,從廣西大遠來到咱家,也不容易,現(xiàn)在她有困難了,當(dāng)老人的能看著她嗎?”老頭子心疼地說:“什么困難,怎不早說?”山花伯母說:“還不是因為帶工的事,老是完不成土方任務(wù)!崩项^子敏感地問:“是不是想用我那膠輪車?花村長找過我!薄澳阏f對了,看孩子也很為難,不好張口!崩项^子說:“我當(dāng)是什么過不去的火焰山,原來是這個?借車的事,沒門!”山花伯母說:“你我無兒無女,就這一個侄子,得罪了侄媳看以后誰侍奉你?”老頭子說:“山花不是那種人,我們?nèi)ナ篮竽菛|西不都是他的!鄙交ú刚f:“話是這么說,我看人情不如早做了!崩项^子說:“我賣茶用什么運輸,讓我挑著,你們就不心疼?”山花伯母一聽也有道理,說:“山花早就不讓你干這營生了,你就是享不了這清福,她又不缺你吃不缺你喝!崩项^子說:“我哪有享福的命,閑著就難受,每天趕集運動一下,既鍛煉了身體,又得到一定收入,何樂而不為!鄙交ú刚f:“真拿你沒辦法!”
第二天,山花問伯母:“大爺?shù)乃枷牍ぷ髯鐾藳]有?”伯母嘆了口氣,“你大爺?shù)钠饽闶侵赖,我費了好大的勁就是劈不開這榆木疙瘩?墒牵愦鬆斒呛眯,都是為了你們呀,我們還活幾年?”山花說:“我理解他的心情,就是太執(zhí)拗了!
山花與村長一回報,村長也很明情,“如今的老人都這樣,不過我們的工作還沒做到家。晚上開個憶苦思甜會,讓你大爺也參加,也許通過憶苦思甜,他會自動獻出來!鄙交ㄕf:“這倒是個好辦法。”
在憶苦思甜會上,不少人爭先恐后地作了發(fā)言。迫于形勢山花伯父也講了講。
原來山花一家在舊社會也不好混,和其他窮苦人一樣,生活顛沛流離。山花一家種的地很少,靠兄弟二人到南方販茶勉強糊口,受盡了貧窮的折磨。解放后成立了初級社,他率先把一輛膠輪獻出來,自己留了一個做生意用。面對修水庫的實際情況,他本想獻出自己的膠輪,可這樣一來,他就沒腳力了,使他左右為難起來。
晚上回到家,山花問他:“大爺,我們的膠輪到底獻不獻?”伯父說:“我也想獻,可我以后趕集怎么辦,讓我用肩膀挑嗎?”山花眉頭一皺,計上心來,“反正貨物不是多么沉重,安上我的自行車輪不就可以了嗎?”伯父一聽說道:“這倒是個好辦法,可你出門騎什么?”山花說:“我年紀(jì)輕輕,走著就可以了!辈刚f:“那我有些心疼!鄙皆捳f:“為了水庫盡快完工,我累點沒什么!辈刚f:“那就把車輪卸下來試試吧!”
王生把自行車輪加了幾個墊子,安在車子上還算可以,推起來比膠輪還輕便就是載重量小了些,好歹趕集的貨物不是多重。老頭子高興地說:“早知這樣,何必受這么大的周折!今天我就把膠輪獻上。”恰好素娟家有輛車排,安上就可使用了。
花村長聽說后非常高興,以后受到鎮(zhèn)黨委的表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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