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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陽乎,朝陽乎?-《登鸛鵲樓》釋疑
提要:
多少年來,關(guān)于“白日依山盡”的解釋眾說紛紜,有的說寫的是“朝陽”,有的說寫的是“夕陽”,還有的自相矛盾不能自圓其說,也有的稀里糊涂、模棱兩可,這給小學(xué)語文教學(xué)《登鸛鵲樓》一詩帶來了極大的困難,也在小學(xué)師生中造成了不必要的混亂。本文作者通過多角度的剖析,確認“白日依山盡”寫的是“夕陽”,從而解決了一個長期以來人們爭論不休的問題。
關(guān)鍵詞:
王之渙 鸛鵲樓 中條山 黃河 蒲州 白日依山盡 朝陽
夕陽 旁證 夢溪筆談 插圖
正文:
每年筆者都要帶師范生到小學(xué)實習(xí),而幾乎每次都有人問:王之渙《登鸛鵲樓》一詩(見五年制小學(xué)語文第四冊31課)中的“白日”寫的是夕陽還是朝陽?老師們?yōu)槭裁磿岢鲞@樣的問題呢?筆者對此進行了調(diào)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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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難理解,如果既承認此句寫“夕陽”,又承認詩中的“山”是“中條山”(把整句理解為“太陽沿著中條山慢慢落下去”),則說明注釋者自己對鸛鵲樓、中條山的相對方位模糊不清,其解釋僅憑直覺而已(當然,在欣賞詩詞時,這種直覺是很重要的),免不了要犯自相矛盾的錯誤。再者,如果王之渙詩中的“山”確實是指中條山,而且詩中明確地含有“升起”的意思,那么此詩寫朝陽無疑。然而,遺憾的是王之渙并未注明他此詩中的“山”乃指中條山。相反,一句“白日依山盡”卻極鮮明地流露出詩人對美好時光的惜戀,似有“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”之意,讀后給人心頭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,使人產(chǎn)生一種近于消悶、沉重之感,似乎在人眼前勾繪出一副落日西沉的蕭條景象,使人感覺到太陽正在下落,美好的時光已經(jīng)不多了(職工教育出版社1987年出版的《詩海采珠》中有類似說法)。試問,如果詩人看到的是“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陽”或“陽光普照大地”,他會寫出如此之情感嗎?情與景能融在一起嗎?不會,任何一首借景抒情、觸景生情之作都不會落此敗筆。換句話說,如果作者看到的不是夕陽,那么他在詩中流露出的那種情感就成為無本之木,無源之水。從字面上看,“白日依山盡”總共五個字,其中沒有一個字含有“升起”的意思,顯然“朝陽”論大有主觀臆測之嫌;同理,五個字中也沒有一個含有“照著什么”、“一直到天邊”的意思,所以人教社的解釋不免顯得生硬、主觀、蒼白無力;相比之下,倒是“夕陽說”更令人信服,你看:“盡”是“沒、下落、沉”的意思,“依”是“靠近、依傍、挨著”的意思,解釋成“夕陽靠著西山(而非中條山)漸漸下沉”豈不是合情合理、順理成章嗎?我們還可以根據(jù)本詩的前兩句來分析作者的觀察順序:作者登上鸛鵲樓,險要的地勢使作者產(chǎn)生了居高臨下的感覺。他極目遠眺,看到了遠方的群山及落日的余輝——這是天空景、遠方景、西望景,然后由遠及近又看到了腳下奔騰的大河,繼而目送大河經(jīng)樓前腳下滾滾南去,在遠方折向東流,歸入大!@是由地面望到天邊、由近處望到遠方、由西方望到南方、望到東方,并由眼前景虛化為意中景。不難發(fā)現(xiàn),這整個觀察過程是連續(xù)的,而且是站在鸛鵲樓上向西(黃河的對岸),然后向南再向東觀察的。單就“白日依山盡”而言,系“西望景”,這就意味著此句寫的是夕陽。這種推測還可以從小學(xué)語文教材上的插圖得到印證。就是說:為原詩配插圖的人亦認為此詩是夕陽(見后邊的分析)。據(jù)查,《唐代絕句選》、《唐詩鑒賞辭典》的作者也持這種觀點。大家盡可以想象,如果作者先到東邊看中條山,再到西邊看黃河,那么勢必造成觀察過程的中斷,前后兩句之間那種一意貫連的邏輯關(guān)系就難以解釋了。再從寫法上看,詩的前兩句極力造成一種沉重、空虛、悵惘的氣氛(這也是作者當時的切身感受——它來自對自然景象的直覺),雖然不失壯闊、雄渾,但卻把人帶進了一個“山重水復(fù)疑無路”的境界(可以肯定地說,如果作者看到的不是落日夕陽,他絕不會有這種感受,有這種直覺,他手法再高明,也不會渲染出這樣的氣氛)。而后兩句“欲窮千里目,更上一層樓”則急轉(zhuǎn)直下、即景生意,形成一個大的起伏,讓人的心情豁然興奮,突然由失望轉(zhuǎn)為希望,向讀者展示出一片新的天地,讓人嘗受到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欣喜,而且它以寫眼前的事物極其自然地道出了一個富有哲理的問題(這是作者理性的反映),這種手法別翻新意,出人意表,讀完使人耳目一新,意興縱橫,余情不盡,特別是后兩句,因為有了前兩句烘托的氣氛,更顯得含義精微、意味雋永,讀來使人精神振奮,昂揚奮發(fā),也許這正是這首詩寫法上的精妙之處。
我們還可以引用二點旁來說明“白日依山盡”寫的是“夕陽”。
其一,大量地翻閱唐詩宋詞會給人留下極強烈的印象:唐朝的詩人們似乎都有賞晚景、看日落(再就是對月思吟)的嗜好,因而留下的詩篇中不乏“夕陽、日暮”(再就是詠月)之作,如:《暮江吟》(白居易)、《山行》(杜牧)、《樂游原》(李商隱)、《晚次樂鄉(xiāng)縣》(陳子昂)、《日暮長江里》(儲光羲)、《晚泊潯陽望廬山》(孟浩然)、《山春房事其二》(岑參)、《渭川田家》(王維)、《襄陽歌》(李白)、《黃鶴樓》(崔顥)、《暮過山村》(賈島)、《自鞏洛舟行入黃河即事寄府縣僚友》(韋應(yīng)物)、《堤上行其一》(劉禹錫)、《南國十三首其一》(李賀)、《駱谷晚望》(韓琮)、《咸陽城西樓晚眺》(許渾)、《落日帳望》(馬戴)等等;與此相反,寫“朝陽”、“日出”的詩篇卻不多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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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二,翻開權(quán)威性的著作看看,幾乎眾口一詞,都講“白日依山盡”是寫“夕陽”。如: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《唐詩鑒賞辭典》、少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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